文 熊颖
修改 邢昀
北京通州往东，过了潮白河，便到了那个被称为“睡城”的燕郊小镇。
这儿常常能够寻见一个叫“福成”的品牌。吃有福成肥牛、福成火锅、福成茶餐厅；逛有福成世界商贸城、福成珠宝城、福成购物中心；住有福成公寓、上上成、青年社区。藏身于这些工业背面的是燕郊“首富”李福成。
李福成，1946年生于河北三河市兴隆庄村，养牛发家。2004年，李福成将养牛工业送上A股。福成股份随后几回转型，注入餐饮事务，并终究成为殡葬榜首股。
3月29日，福成股份发布2018年成绩，营收14.54亿元，同比增加6.85%；归属上市公司净利润1.6亿元，同比增加2.45%。而殡葬业奉献了87.96%的超高毛利率。营收、净利陡峭增加的背面，是福成股份畜牧业、餐饮业的“日落西山”。
不过，真实让李福成成为燕郊首富的是房地工业，外界曾戏称其为燕郊地产四咱们之首。燕郊地产江湖水深莫测，政商联系错综复杂，地产商手法之极点，曾多次见诸报端。能在这儿占得先机，并分到一大杯羹者，也是根基深厚、长于钻营、多财善贾。
01
燕郊“半城”
“咱们都叫他李半城。”
燕郊的燕昌路上，出租车司机张强告知市界，“从这儿到那头，路两头满是他（李福成）的。”
巨大的福成集团影响着燕郊的吃喝住玩。福成开发的小区一片连着一片，加起来住所总规划相当于3个颐和园巨细。除此以外，福成旗下还运营了小贷公司、典当公司。
相同的话，市界第2次听到，是从福成地产的出售人员口中。王薇指着燕高路两边对市界提到，“你看，这些都是福成的房子。”
尽管福成、汇福、燕达、兴达被称作燕郊地产四巨子，但在王薇看来，福成优势显着，“（燕郊的房子）咱们公司占了一多半”。
这儿乃至有一条路叫做“福成路”。间隔福成路不到600米，燕郊的行宫东大街上，一座不起眼的小院，挨着福成美食广场，当地人告知市界，李福成曾住在此处。这儿现在仍有寓居的痕迹。市界调查到，门侧的警卫室有人值勤，院里旮旯处堆放着几个纸箱。
这座灰墙小院表面看着质朴无奇，假如不是当地人指认，很难将其和“首富”等字眼联系起来。这也正如李福成所展示出来的形象，他是地道的农人，靠着自己“看不懂”的房地产暴富，却一向对发家的养牛业津津有味。
在燕郊，关于他的故事，逢人都能说上几句。环京资深楼市调查者李游对李福成的发家故事信手拈来，“从走街串巷卖香油，到后来享用国家无息贷款办养牛场”。没什么文明的李福成头脑灵活，喜爱揣摩，干事胆子大。
1981年，39岁的李福成脱离生产队，筹措来1.2万元“巨款”，开了个油坊做香油。后他发现另一条商机，做香油产出的麻酱渣，能拿来喂牛。终究在方针盈利和本身运营下，李福成成了“我国牛王”，乃至被中央领导们接见。
2004年7月，李福成将养牛工业福成股份送上A股，成为“我国养牛榜首股”。随后在他的主导下，福成餐饮及三河浮屠陵寝先后被注入上市公司；2014年并购坐落北京周边的浮屠陵寝，切入殡葬范畴，福成股份又被打造成A股首个“殡葬概念股”，让这家上市公司遭到本钱热捧。
在福成股份传统主业进入瓶颈期时，殡葬业取而代之成为新支撑。2017年年报显现，福成股份运营收入13.6亿元，同比下降0.76%；归属于上市公司股东的净利润1.57亿元，同比下降15.26%。殡葬在三大事务板块中奉献超越一半，毛利率高达86.78%。
2018年，殡葬职业的成绩“担子”更重了一些，完成运营收入2.6亿元，较去年同比增加14.7%，毛利率也“更上一层楼”，抵达87.96%。
而上市公司之外，真实让李福成成为“半城”的是地工事务。
02
盖房发家
距天安门直线间隔仅30公里的燕郊是“北京后花园”。1996年，930路公交的注册，让北京和燕郊的间隔缩短到40分钟。
得天独厚的地理位置，使得燕郊承接了很多在北京作业日子的北漂一族。李福成发现其间商机，北京“离不开北漂”，所以进军房地产。
燕郊成为“跨省上班族”的睡城
李游告知市界，在燕郊，李福成算是最早做房地产的一批，2002年河北福成房地产开发有限公司建立。在燕郊土生土长的张强则见证了一片片玉米地到楼房渐起的进程。
燕郊这块方寸之地上，逐步形成了福成、汇福、燕达、兴达地产四巨子寡头独占的局势。而福成更是以低成本、低价格的战略敏捷做大。在这期间，李福成曾向媒体泄漏，“福成集团年运营额逾百亿，房地产开发收入约占一半”。
由于主打北漂人群，李福成将广告打到了国贸，“首付3万月供1千”。相同也由于这一精准的受众定位，福成的房子优势下风都分外显着。李游向市界介绍，长处是走亲民道路，价格比较低；缺陷是房子质量较差，物业问题也多。
李福成一手打造的上上城项目名声远扬。据其官网介绍，这是全国单个项目建筑面积规划较大的商品房住所楼盘。上上城青年社区项目“十个月55亿元”的出售神话也曾多次登陆各大新闻版面。
不但占地面积广、卖的快，上上城还以高密度而著称。2019年1月23日，市界造访了福·城上上城五期，这儿声称“河北最高密度楼盘”。王薇告知市界，这个有着63栋楼的小区包容了近8万人口，在层高多为18层、28层的情况下，楼间距仅为45米。
王薇还介绍，小区内一个停车位1800元/年。为了新增停车位，小区的绿化率现已从本来的30%下降到了20%。
房地产让李福成的财富敏捷堆集。而在自家开发的小区里，李福成的形象被塑成雕像，金光闪闪。市界造访福城上上城五期时看到，小区门口的金色雕像反常打眼，李福成扬鞭驱逐身前的8头壮牛，气势汹汹，雕像前面还挂一个条幅，“出重拳、扫黑恶、保平安”。王薇告知市界，“只要是福成的小区，都能够找到‘福成赶牛’的身影。”
而受京津冀一体化、环保晋级的影响，福成股份的传统养牛、食物加工职业遭到巨大冲击。2005年-2007年，别离完成净利润1015万元、1788万元、1943万元。2010年乃至迎来福成股份的初次亏本，净利润-3340万元。
2015年，北京房价一路上扬，受北京楼市及方针影响，燕郊房价水涨船高。房产出售参谋张燕告知市界，“2015年涨到1.5万元/平米后，之后仍一路飙升，抵达高峰是在2016年的3.5万元/平米。”
这儿的开发商也赚得钵满盆满，2016年，李福成宗族凭仗66亿元榜初次上榜“2016河北胡润富豪榜”，并排名第九。
以福成为首的四咱们牢牢把控的燕郊地产江湖，外地开发商一向难以进入。一位了解环京的开发商对市界表明，都是在当地运营很多年的“地头蛇”，不管政府联系从上到下，仍是实力、影响力，各方面都是能摧残死外来开发商。
03
负面缠身
随同李福成及其宗族财富胀大的是不断涌现的负面新闻。
从2005年开端，关于李福成宗族涉黑、暴力拆迁等负面新闻在网上不时呈现。2007年8月，李福成之子李高启暴力袭警的音讯，更让福成深陷言论危机。有媒体报道，当年9月，李福成在燕郊福成大酒店第七会议室举行记者招待会，亲身回应弄清，称上述音讯为诋毁。
2014年，李福成承受新浪乐居采访时也曾表明，自己从小怨恨黑社会、黑色实力，工作开展路上坚决以诚实的情绪经商，不以不合法或教唆黑社会手法敛财。特别对立“黑社会”“黑恶实力”“杀人”“被抓了”等内容等电影电视剧。
而燕郊本地人眼里，李福成的说法和所作所为并不共同。
2014年8月，68岁的李福成辞去上市公司一切职务，将福成股份交给儿子李高生接收。
而此刻燕郊的地产江湖也暗潮涌动。2014年7月，曾担任河北三河市市长的李刚“落马”，有媒体报道与燕郊地产开发相关。经检察机关发布，终究起获赃物现金1亿余元。当年8月，河北省政府派专门查询组查询三河市土地问题，尔后又有多名官员被查询。
李刚主政三河市，正值燕郊房地产开发项目暴升。据检察机关指控，2005年1月至2013年7月，李刚使用担任三河市长等职务便当，为他人在职务调整、房地产项目开发、工程承包、付出工程款等事项上获取利益，不合法收受人民币6133余万元。
2015年后，福成开发的地产项目也逐渐削减。李游对市界表明，“尽管拿了一些地还没开发，但数量很少”。在他的调查中，这之后燕郊开端要点冲击涉黑人群。
而在王薇印象中，“2015年燕郊一下给拆了16个村，拆迁款现已给完了，方案盖楼。”王薇告知市界，这是公司在那边开发的项目。2015年冬季，王薇接到公司告知，曩昔开展潜在客户，“紧接着就下来文件下不让盖了”。福成的新楼盘方案随之被踩刹车。
2016年，就在市界所拍照的李福成家门口600米外，一场事故让李福成的孙子李旭殒命。张强告知市界，出事的当地“路宽，没有红路灯，（李旭）他车速又特别快”。李旭是润旭房地产、泊利科技、金鼎典当和新三板企业鼎润出资的董事长，一度被传为李福成接班人。
尔后，福成集团地点的地产、饲养、餐饮等职业均不同程度的走下坡。
04
重出江湖
2018年，72岁的李福成决议重出江湖。
2018年7月底，他承受媒体采访时表明，尽管自己不直接参与上市公司的办理，但“打仗亲兄弟，上阵父子兵”，当时公司开展的关键期，自己数十年做企业的经历，一定能协助公司赶快完成打破。
不久后，福成股份宣布两则“割肉”布告。一条表明，福成股份拟出售肉牛饲养及屠宰加工业相关财物及事务；另一条则事关“易主”，福成集团、福生出资、李福成、李高生方案将福成股份的持股转让给华裔控股集团。
2019年3月底，福成股份表明，三河肉牛饲养分公司财物组、三河肉牛屠宰分公司财物组和福成澳大利亚公司将会在北交所以揭露挂牌的方式竞价转让。此前的评价显现，这三项财物的商场价值别离为2135.59 万元、-6055.02 万元、2.86亿元。
决计甩掉畜牧业“包袱”的李福成，又把目光转向了自己的“发家功臣”房地产。春节前夕，福成以2.52亿元的价格拿下燕郊高新区京哈公路南侧的三块住所用地，总面积达80亩。重拾老本行的李福成还能靠房地产二次造富吗？
（应受访者要求，张强、王薇、李游均为化名）
（本文首发于2019年3月31日）
